待孟家四姐妹招待好宾客,这一场诡异的席面吃完,孟家家主和一对新人都未曾现过身,来此的客人都议论纷纷。
“这孟老爷怎么回事?怎么喊四个丫头出来招呼,自己人影子都瞧不见。”
“可能是他那心肝儿子又出了什么事儿吧,不是才领了个什么人进去?嘴里还一口一个‘大师’。”
“含玉,你爹呢?快把他叫出来!哪有儿子成亲,叫女儿在外头招呼的道理。”
有与孟家相熟的客人叫来孟含玉,一脸不喜。
孟含玉面上不怯,只客气地回着他:“伯伯莫要生气,这大好的日子我爹他不会不出来招待诸位的,伯伯你们先吃着,我这就去把我爹叫来。”
她话说的漂亮,可谁也没见她们四姐妹去后院,开了席,上了座,也不好再离场,至于有没有另外叫下人们去,谁也不知道。
天色已暗,宾客们酒足饭饱后一一离场,心里都嘀咕着这孟建明不厚道,儿子娶亲竟然不出来招待客人,又换着心思猜是不是儿子在大喜之日出了什么怪事,这才能没出来见人,只是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打转,不可能真问到人家面前去。
孟含玉指挥仆役收拾残局,孟含锦一步不离地跟着她,就等着她忙完了两个人一起去后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。
“芙儿,嘉儿,今夜府里恐怕不太平,你们俩去我院子里。” 孟含玉口一开,那向来以她为尊的三小姐和四小姐自然乖乖听话,姐妹俩带着丫鬟就往她院子里去。
孟含玉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,一轮弯月,好似镰刀,“我们也走吧。”
她转身往后院走去,身侧独有孟含锦一人。
在弯月下的不只有孟家姐妹,还有惊春他们。
一壶酒尽,青衣男给他们讲了个故事。
从前有一魔族向往人间生活,勤修苦练,终成大器,至此,他离开魔界,隐去身份,从一小修士开始体验修道,这一晃就是几百年,百年过后,他竟然也在修士之中闯出了名号,只是魔族怎么忍他背叛本族,投靠宿敌?
魔王带着手下追杀他,势必要将他诛杀,适逢一人间村落有修士入驻,自然也听过他的大名,魔族过境,还是魔王领军,整个村落都成了废墟,那些修士也被屠杀尽,他为了谋求一线生机,将自己的至纯魔气注入唯一幸存的小姑娘身上,让伴生灵兽带着她逃离,自己则正面和魔王硬拼,两败俱伤。
“所以你……是段长风?” 孔兰舟一下猜出他的名号,那个师父口中修真界第一人,而他口中的那个小姑娘,不必多说,自然就是惊春。
“不错,而你,就是被我种下魔气的那个小娃娃。” 段长风一口饮尽杯中酒,转头看向惊春,意有所指。
孔兰舟也没料到师父当初给惊春取名时说的那番话,竟然冥冥之中成了真,如今段长风找来,绝非好事。
“可时间对不上,惊春上山之前,你就已经陨落了有数十年之久,你一定是弄错了,前辈,你一定是弄错了。”
孔兰舟心里空了一拍,他自然不愿意承认惊春就是段长风留下的保命之术,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一个由他和师父亲手带大的姑娘,她不是谁的器皿,也不是谁的退路。
看见孔兰舟一副自欺欺人的模样,段长风摇摇头。
“后生,你以为魔族对我的追杀是一朝一夕之事?自从他们开始追杀我,我就已经隐去身份,成了你们口中陨落的前辈了。”
一旁的娄雨生和江鸿已经惊呆了,他们哪里能料到这么多弯弯绕绕,惊春竟然还和魔族扯上了关系。
惊春本人更是惊得说不出话,她最早的记忆就是在积玉峰,上山前的事儿她毫无印象,可看师兄那副激动模样,只怕这段长风说的都是真的。
“那你为何又来找我?你如今也并没有性命之忧,不需要拿走我的性命,当做你的退路才是。” 这时候的惊春反而冷静下来,段长风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她,但也绝不是为取她性命而来,否则早在破门而入的那一刻,她就已经没了呼吸。
她这番话也点醒了孔兰舟,他收起失态的模样,盯着段长风,看他又要说些什么。
段长风自从和魔王一战以后,就躲起来休养生息,自然也顾不到外界又发生了些什么,待他觉得实力恢复以后,想着报仇雪恨,回到魔界,却发现魔王慕强早就身死,如今继位的是他儿子慕木,而碧潭王和沙岭王一战后身死,府中至宝被盗,有那水甲军的残兵被他抓住,几番拷问下,他就知道了有碧潭王曾重用过一献上至宝的小妖,还封了那小妖为先锋将军,让她使那砂墨露。
段长风细思过后,猜测到惊春可能就是当初那姑娘,他想来试一试她的本事,若是有几分本领,就将她收入麾下,若是没什么本事,便如蝼蚁般放走便是。
“你要我做你的手下?” 惊春不可置信,她不明白段长风这话是什么意思,她也从没有要给谁做下属的心思。
“恕难从命,我段惊春这辈子就只听我师父和师兄的,其他人等一概拒绝。”